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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reminder: all quotes here are fiddled, probably.)

朱瑞棠, 戲有益


(載於香港真光七十五周年校慶話劇場刊, 2010)

打從一九三九年開始,便愛上了戲劇,以演劇為「戲」,玩足七十個寒暑。

那年在澳門培英西關分校初中畢業,告別晚會演出洪深的「寄生草」,三幕一景,四個演員,自導自演,落幕時聽到疏落的掌聲,已樂透了,恍如小鼠跌落天秤。

正想整裝返港,意外地給培正呂仕林老師揪住,要我演「杜絲加」一角色,暑假在域多利戲院早場售票公演,難得機會,那敢不從,角色雖等閒,但能跟前輩們偷師學藝,決非等閒。

四零年香港兒童劇團成立,假娛樂戲院舉行,演出張雪峰導演的「夢底毀滅」和藍馬導演的「小英雄」,由家兄瑞洛和我分擔主角,是培英白綠劇團受聘演出的,跟兩位名家學了不少「戲」。

四一年培英舉辦戲劇比賽,我自導自演的抗日獨幕劇「打錯算盤」,為我級毅社榮獲冠軍,勝利沖昏了頭腦,不知「戲」多深,「藝」多奧。

十二月八日,日機轟炸啟德機場,緊急疏散,學停了,戲也不能再玩下去。

四二年走難,入讀真光,屈在窮鄉僻壤的連縣三江苦讀,怎知「戲」又來了,廣束省銀行邀請我校合辦演劇籌募救國捐,事關義舉,一拍即合,何蔭棠校長著我籌備,於是我又推出「寄生草」,駕輕就熟,又導又演,搭棚點大光燈,「戲」又上演了,由銀行售票,真光演戲,大功告成。

四三年夏,真光遷校曲江上窰(韶關),在山岡上興建新白鶴洞,校舍用竹織批盪,並蓋有大禮堂一座,球場及通道,則由同學們親手建造。

戰時缺乏娛樂,學校每月開晚會一次,演劇及歌詠為主,女校男生,我的「戲」自然多起來了,演過不少獨幕劇,勤操勤練,日久有功,「戲」能使生活豐盛起來。

四四年高中畢業,「戲」上心來,我社級夕(?),竟敢租用韶關風度戲院,公演法國莫里哀三幕喜劇「理想夫人」,禮聘鄰校廣東省藝專趙如琳校長當顧問,蕭邦教授導演,藝專同學們協助後台工作,化法國裝,穿法國服,全白佈景,「戲」真的玩大了,籌得善款賑濟難胞,一舉兩得,又一次偷師學藝,樂在其中。

持續七十年的演藝生活,暫且略過,言歸正傳,在真光執教三十年,每年都要為畢業班級夕(?)導一齣戲,教學相長,誰說戲無益。

六二年,港真教職員演「碧血花」,為真光堂籌募經費,台前幕後工作,均由教師們分擔,在自己的劇場,靠自己的努力,便實踐了戲劇教育的使命,而演劇又是為了榮神益人的事工,「戲」又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。

六八年秋,真光進行為「百齡堂」籌建費,家長教師會發起演劇籌款,聘請中英學會演出鮑漢琳編劇的「妙想天開」,我做導演,並請來鮑漢琳、詹俠賢、殷巧兒、鄧光榮及我合演,在大會堂音樂廳連演兩場,「戲」又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。

今年是香港真光創校七十五周年紀念,校慶壓軸戲演出鮑漢琳的「吾愛吾妻」,前譯「無妻之累」,由校友們發起,全體演職員均與真光校友有連繫的,資深演藝工作者馮祿德先生,在百忙中拔刀相助,提供寶貴意見,引導後輩入戲,減輕我不少負擔。張可堅先生於七七年同台合演香港話劇團的「大難不死」,相知有素,在工作繁忙中,毅然答允擔演一角,並穿針引線協助各項工作,衷心感謝。

校友演員們既無戲劇修養,更乏舞台經驗,與其說是大膽嘗試,毋寧說是見義勇為,他們已盡全力,只盼望發一點光,那光是真光。

希望觀眾們本著愛護真光之心,不致喝倒采,已經喜出望外了。

今次獻醜,又導又演,力不從心,知我諒我,舊雨新知,鼎力相助,任勞任怨,令我感動。

慶幸今天還能演戲,因為「戲」是有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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